有酒君莫醉

郭廷成

“有酒或一醉，无酒终日闲。”近来也不知为什么，有一点贪酒，只要端起酒杯，十回多有九回醉。

上酒桌之前，每每告诫自己：不要喝大了。分酒的时候，也曾竭力推让的。可能心肠软，加上酒虫馋，经不住几句劝，最后是白费了那些口舌。酒这东西，看上去像水，喝下肚闹鬼。拧眉皱目，第一杯酒入口苦涩，咽下喉一串子火辣。三五杯下肚，酒是越喝越甜，越喝越畅快，已然渐入佳境，来者不拒了。不知不觉中头胀了，眼木了，嗓门大了，身歪了，手斜了，杯晃了，酒撒了，却是浑然未觉，在半醉半醒中，酒到杯干。再后来，酒尽席散，据说当时我有点不辨东西了。

第二天，妻说，回家的路你都不认得了。家本在西边，三轮车愣是直直的向东奔去，幸妻、子同行，齐声喝道：错了，错了，路走错了。掉头往回走，慢点，慢点。想来晚上人少车稀，就这样晕晕乎乎地安全到家。现在有点后怕，若我一人醉行，也不知会醉卧哪颗树下，跌倒在哪道坎边。到家后的行为都不记得了，不过是：一夜醉卧到天明。

“浓睡不消残酒”，早晨却是起不了床也。坐起来，头晕，又躺下。过一会，再坐起，再头晕，再躺下。晕着晕着又在迷糊中睡去。一串电话铃声响起，不想动，也动不了，就让它响着呗。电话没接着，睡意确认是被赶跑了。试探着撑起身子，还是头晕，努力地挪动腿脚，手扶着床头墙边，总算颤颤地站起来了。有点软，有点晃，有一点天旋地转。闭上眼，歇口气，强撑着缓缓移步。从这一刻开始，整个上午都挣扎在虚弱、痛苦和后悔之中。

没有千杯不倒的海量，没有斗酒诗百篇的才情，没有名人醉酒的传奇。那凡人醉酒无非是一件笑料，一件糗事，风一吹就散了。小饮娱情，酒醉伤身，确是实实在在的真理。害怕酒桌上又忘了，提醒自己一句：有酒君莫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