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!

我知道了

2018年11月23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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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版:副刊
2018年11月23日

三谒横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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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光前

上接第1038期

男子掏出香烟,点上火,和我们聊了起来。他们是明光市横山乡人,这座山的南半部分属定远县,以红色砂岩为主,看上去为红色,定远人称之为“红山”,所在乡镇曰:“红山乡”;北半部分属明光市,为绿色森林覆盖,山体修长、顶部平坦,如汉字中厚重的一横,明光人称之为“横山”,所在乡镇曰:“横山乡”。他们住的村庄就在横山脚下,叫林圩,祖上曾在庙里帮忙,死后就葬在林间。这片菜地相传好几代人了,文革时期也从没间断过,好在山深林老,政府并不在意。我问,你们见过寺庙吗?他说,据老年人讲,这庙叫半山寺,也叫“法华禅庵”,位于山脚往上三分之二处(山的脐部),被毁的时间已经很长了。抗战时期,这里只剩下部分僧人用房,由于地处藕塘(新四军)至明光(日本人)的中间点上,常为我新四军所用,被鬼子烧毁,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
“既然是两县共有,那么分界线在什么地方呢?”我问。

“哪有这个讲究!”他笑了,“应该在山顶吧,好像也没有,大家和睦相处,约定俗成:定远人不采伐林木,明光人也不挖掘红土,嘻嘻……”

临走时,他不好意思地向我们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:离开时把垃圾全部带走。我们说,一定的。

天降丹霞

家庭有喜事,逢人便说,家乡有美景,见人就夸。如绿蚕眠卧的横山,似落霞披拂的红山,足以让我在异乡(明光市除外)的友人面前炫耀的了,然而班门弄斧并非他人专利,往往自己就是弄斧之人。一次,在苏州参加朋友小宴,我绘声绘色地介绍了家乡的大红山(横山),一位操吴侬软语的女士问我:“先生,您怎么不介绍那里的丹霞地貌呢?”我顿时语塞,不好意思地反问道:“丹霞地貌,哪里呀?”

“吆呺!”她笑道,“就在你所说的什么红山、横山的啦,这点都不晓得,定远县拂晓乡哎,我们去过的!”

我顿感羞愧,酒量也没发挥出来。怎么又扯到了拂晓乡?回来第二天,我按照导航的指引,独自驱车来到大红山的东南角。下车后,呵!满眼的红砂岩,鲜艳夺目,如地毯般,引导着游客上山,入其佳境。

景区呈开放状,不要门票,也无约束。越往上,丹霞越多、形态越奇、颜色越艳,据说这里的丹霞地貌形成于1.46亿年之前,石峰石柱,应有尽有,红、黄、橙、白、灰,五彩斑斓,令人震撼。赤壁丹崖平地而起,彼此相连又遗世独立,体态圆润,婀娜多姿,特别是红、白相间的平行线条斜斜地间错分布,如鸳鸯颈羽、朱鹮展翅;灵动如天马、憨掬似企鹅,芙蓉刚出水、彩练正迎风。没有人为的命名,没有假充内行的提示,行进其中,你可以遐想,可以触摸;可以文雅,也可以放肆。倏然间,你会完全忘却了自己,尽情地一无所有地融入了这片红色的世界:一种教科书上根本找不到的无可比拟的天外之色——亿万年修炼的美。

惊喜之余,我忽然想起多年前拜访过的半山寺来。于是,驱车绕山脚前往,到山北,路断。经牧羊人指引,徒步上山,于荒草杂树间、早年入口处,匍匐钻过由几株长满黑色木耳的粗大朽木设置的路障,进入丛林。林间密不透风,古树遮天,落叶盈尺,狐鸣獐跑,枭飞蛇行,森森然,不觉冷汗浃背。发现误入歧途,然进无可进,转身处,脚下为古城墙一角,青苔盈寸,古藤如蟒,于是悄然退步,落荒而逃。

出山后,再寻牧羊人,杳如黄鹤。

一山跨两县,三乡共有之,“红山”取其色,“横山”取其形,“拂晓”取其奇,它们各取所需、各采所长、各扬其名。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今天,这座拥有艳绝人间的色彩、沉睡千年的文物、修炼亿年的地貌的神奇的山,焕发出异样的神采,逐渐为广大乐游者所关注、向往,他们从全国各地而来,游览、观赏、拜谒,这就要求我们做好相应的保护和开发工作。然而,保护,不等于封闭;开发,也不等于放任。

(完)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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